瞎了眼,愛上你(019)
第十九章 安老師也是?
此時葉清和跟賀知凡正在御品樓的包廂內用餐。御品樓是老字號粵菜館,葉清和過去愛吃,帶著賀知凡來過幾次,由於菜品都熟,葉清和不用讓報菜單就熟門熟路點好了幾個菜。用餐時賀知凡手忙腳亂地幫葉清和佈菜,深怕自己沒經驗照顧不周,自己都沒顧得上吃幾口。
葉清和察覺賀知凡的忙亂,就差沒親自動手餵食了,笑著要他別緊張。
「你不用什麼都夾到我碗裡,你只要跟我報一下菜的位置在幾點鐘方向,我能找到的。」葉清和說:「在家裡安瑀都是這樣做的。我們練習了很久,現在我吃飯沒大問題。」賀知凡這才稍微放鬆緊繃的精神。
餐後,殘羹剩餚被撤下,服務生重新上了點心與一壺茉莉香片。葉清和讓賀知凡去加點一份炸奶糕,說要外帶。
「安瑀很喜歡吃一些奶味重的零食甜點,這御品樓的奶糕一絕,安瑀肯定愛。」
「……」賀知凡哼了一聲,他招來服務生加點了兩份炸奶糕,一份外帶,一份要求現在上。
「這炸奶糕也是我的最愛,我跟你來吃這麼多次也不見你記得。」賀知凡半真半假的抱怨。
「那你剛剛不點?」葉清和覺得他沒事找事吵。
「剛剛已經點了糖麻糬跟廣式蒸糕,怕吃不完才沒點的。」今天小雪,他特地點了蒸糕意思一下,兩個人心照不宣。賀知凡沒敢再多提,倒是葉清和隨意:「沒事,吃不完我再帶回去給安瑀,甜的他應該都喜歡。」
安瑀安瑀。賀知凡這半天下來已經聽葉清和說了不下數十次安瑀老師的大名,他不由得好奇起來。這人的份量似乎不僅僅只是個陪護,要不然陳姨在葉家做了那麼久,怎麼從沒聽這葉二少說過要給她帶什麼回去?
「這安老師你是哪裡找來的?朋友?」賀知凡把桌上的糖麻糬叉進小碟子,遞到葉清和手裡,忍不住又加了句:「還是以前養的小情人?」
「什麼小情人,人家是我在C大附醫正經找的,眼科主任給正經介紹的。你在他面前別亂說話,他比較……」葉清和皺眉想了想要怎麼形容:「拘謹,」他點點頭,像是肯定一下自己的形容:「他比較不好開玩笑,有時有點嚴肅。」他咬了一口沾滿花生糖粉的軟糯團子:「嗯?甜點師傅換人了?這麻糬口味不太一樣,更軟一些。欸,這個好吃。」葉清和把剩下半顆糖麻糬咬進嘴裡,舉著碟子又跟賀知凡要。
「換了師傅你都能吃出來,你是吃貨成精了。」賀知凡說,順手再叉了一個糖麻糬給葉清和:「再吃一個就好,糯米糰不好消化。」他話題又轉回來:「我哪敢亂說什麼,我只是看你們倆的樣子,怪怪的,就猜一下。」
葉清和莫名其妙:「我倆什麼樣子?」
「你啊,今天跟我說了多少次安瑀你知不知道?連吃個飯都還記著要幫他帶點心,你是對人上心了?有想法?」
「有什麼想法啊,」葉清和失笑:「會提到他也是因為最近我的生活都跟他在一起,要告訴你我的近況,卻特別避開提他,那才是奇怪吧?」葉清和笑著搖頭:「點心也只是剛好知道他愛甜食,順便帶的,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還什麼上心。」
「咳咳,」賀知凡嘟囔:「陳姨?」
「什麼?」葉清和沒聽清,側著耳朵問。
「沒什麼,」賀知凡不跟他辯,換個角度繼續進攻:「那他的態度也奇怪啊,他見了我臉都繃著,好像對我充滿敵意。」
「他對你有敵意?」葉清和興致來了,他直起身側耳往前傾:「你們才見了幾分鐘,他怎麼就對你有敵意了?」
「我哪知啊,」賀知凡無辜的攤攤手,回想了一下:「他一開門我沒看清,我以為是你啊,所以就上去給他抱了一下,誰知道他反應好大,把我推到門外去了,後來還瞪了我好幾眼,你可能沒注意,他都沒怎麼搭理我,好冷漠。」賀知凡故做委屈的抱怨。
「誰叫你要胡亂抱人,」葉清和聽了賀知凡的話,笑了起來:「他這人原本就比較慢熱一些,相處久了就知道他面冷心熱,他人很細心的。」葉清和替安瑀說話:「他可能,個性害羞吧。他不認識你,你忽然抱上去,他當然會不高興。他剛來我家的時候,從冰箱翻出來一瓶雲泥沙,他膈應了好幾天,也都不太理我。」
「你把雲泥沙放冰箱?太刺激了吧。玩那麼大?」一聽到賀知凡跟安瑀一樣的反應,葉清和樂了:「安瑀當時也這樣問。不是,你重點偏了吧?」
服務生端來炸奶糕跟一個小蒸籠,說點心都上齊了。賀知凡戳了一個奶糕塞嘴裡,奶糕還燙,他在嘴裡吹了個稀哩呼嚕才慢吞吞吃下去,晾著舌頭含糊的問:「安老師也是?」他把葉清和的小碟子拿回來,給他添了個炸奶糕:「小心燙。」
葉清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知道,應該不是。」他接住賀知凡放進他手裡的碟子,聳聳肩:「他一開始表現的挺排斥的,我以為他恐同咧。還一直暗示我他長得很醜,好像怕我對他伸出魔掌,我再三保證不會對他怎樣,他才自在一點。」
「那他是怕你沒錯了,」賀知凡笑:「安老師一點都不醜,他很可愛,很帥,眼睛圓圓的,鼻子很挺,白白淨淨那型,就是不怎麼愛笑。」
葉清和也笑:「怎麼?你看上了?」他食指朝賀知凡的方向點了點:「別來撬我牆腳,我現在還很需要他。」有點警告意味。
「看上什麼啊,他眼睛都黏你身上,我要撬也不撬這種的呀!」賀知凡喊冤兼告狀:「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剛來的時候,不是被你嚇得脫口而出問你是不是瞎了嗎,他馬上就瞪我。我拿手在你面前揮,想測試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見,他也立刻把我手壓下來,還罵我沒禮貌。安老師是真的把你護得很緊啊,一點委屈都見不得你受。」
葉清和聽著賀知凡的碎碎抱怨,臉上出現微微笑意,他知道安瑀是真的護著他。
他回想安瑀教他面部保護法,設陷阱讓他撞,讓他痛得此後再也忘不了防護手勢。也想起他領他走路,教他往前邁步,也教他注意腳下。安瑀總是引導他不要怕,又訓練他保護自己。明明是比自己年輕那麼多的男孩子,卻心細可靠的像個成熟的男人,不自覺的讓人心動。
葉清和仍微微笑,手指碰了碰小碟子裡那塊奶糕,已經放涼了,手指直接捏起來放進嘴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