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信仰,叫作坂井泉水!
『謝謝妳讓我喜歡』
那一年,在那個電視仍是小孩娛樂主流的年代,有瓶藍色的運動飲料徹底吸引住了一位少年注意力,因為螢幕喇叭搭配著一首歌,而歌曲裡頭有股很溫暖的女聲。
那股很溫暖的歌聲,止住了少年往後人生的所有悲傷。
卻也......流盡了他一輩子的眼淚。
有種信仰,叫作坂井泉水。
股神巴菲特說,如果給你一萬美金,換你從此之後不再用iphone,你肯不肯?
身為從3gs到14的忠實果粉,要我來說的話,當然肯,
只要一首歌就行了。
只要給我無損音質的坂井泉水就行了。
所以我拿sony和三星,為了高音質,我真的不用蘋果。
只要可以好好享受她的歌聲。
而且,在2007,5/27之前,她也只認識sony啊……
當同學在改造四驅車和打Gameboy 的時候,我的獎學金通通貢獻給了唱片行,換了一卷又一卷的錄音帶,坦白說日文我一句也聽不懂,但是聽著聽著,那個作文一開始被評為流水帳的笨小孩,從此沒讓出過作文比賽的寶座。
聽到最後變成作家了呢.....不替她寫一本書,我要怎麼對得起那三百八十九首歌呢!
真的好想替她寫故事啊!讓全亞洲的粉絲知道,台灣有個神經病作家,每年她的生日和忌日都會拜她,用她最愛的白色海芋。
第一年冥誕四十一朵;忌日一朵。
第二年冥誕四十二朵;忌日二朵。
第三年......希望我能活到撐拐杖捧九十九朵的那一天。
今年的五月二十七號,我捧著十六朵花,依然哭得很慘很慘。
朋友曾經問過,既然我這麼喜歡她的歌,怎麼沒去學日文?其實我真的有想過,只是初級日文的書才剛買來翻沒多久,新聞上就傳來了噩耗......
然後我便仍了那本書,因為我不敢學。
聽不懂便哭成這樣了,我怕聽懂她寫在字裡行間的那些歌詞心情,我會哭到失明!
文字工作者對語言總是特別敏感的,
不是誇飾法,我說的是真的,在她走後這十六年來,
每次我聽那首她的最後歌曲,只要一想到挺著癌症折磨仍然想唱給大家聽的感動;只要一想到歌詞裡她悲觀的情緒,一股很酸很苦的陪葬品便會從眼眶裡掉出來。
甚至沒有音樂,因為失眠而腦袋胡思亂想的很多夜晚,只要一旦飄到這首歌上,枕頭也是濕的。
神經病就神經病吧,聽不懂也沒關係,我依然感到驕傲--因為能夠喜歡她,也因為整整二十七年了。
要這麼喜歡一個人不容易,怎能不堅持?
『在妳之外,後面的第一永遠只是第二。』
「妳知道嗎?在她死後十年,另外那個有著十多億人口的大國,票選最受歡迎的日本女明星,她只掉到第二名。」
後來那些很紅很紅的許多明星,在經過三千六百多天後,依然排在她後面。
唯一贏過她的人,叫作綾瀨遙。
「既然她這麼強,那為什麼會輸給綾瀨遙?」妳不懂。
但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她唯一輸給別人的原因,就是......她沒能還活著。
她不只是日本第一,還是亞洲第一搖滾女歌手啊!
世上除了她之外,還會有嗎?
即使未來有,也不屬於我這個年代了。
說完的當下、眼淚自動滑落的瞬間,我才更加明白......原來自己到底有多麼喜歡她。
究竟,有多麼不捨。
『如果妳還在』
新聞報出韓國天團來台開演唱會,門票被黃牛炒到一張十萬那天,好友幹幹哥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突然看著我這個神經病,開口問我。
「如果是你的偶像,黃牛十萬你一定買,那要是兩百萬呢?」
「當然是趕快拿房子去貸款啊!」我抖抖身上印有Zard的衣服。
「果然是神經病!」幹幹哥嗤之以鼻。
「不過要是兩百萬,我不會給黃牛,我會直接打去日本的公司問,這兩百萬可不可以讓我飛去他們公司在裡面聽現場,唱一兩首歌就好,可以的話再一起拍照加上簽名,而且我不會錄影錄音外流。
「前提是,要她還在啊....」
當年場數稀少的演唱會,我沒搶到門票,因為那時候的我很窮啊,沒能親眼看過她本人,一直是我這生最難過的遺憾。
『永遠長伴』
大姊跟外甥女從日本回來後,我們一起去居酒屋喝生啤吃泉水姊姊最愛之一的燒烤。
「說真的,你也快回來台北了,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多陪老媽幾年啊!她七十幾了」我早就想好了。
「其它的呢?再婚?」
「目前沒想過,倒是想過未來不待台灣了。」
「不在台灣要在哪兒?」
「日本,神奈川縣,橫濱市。」
一個寧靜又安詳的小鎮。
「你開玩笑吧?!」大姊像看著神經病。
「沒開玩笑啊,我想很久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正常過。
「那工作怎麼辦?沒錢你要吃大便啊?你又不會日文。」
「有台筆電就行了,哈哈!」我笑著,但表情再認真不過。
因為我想天天去看她,生前我走不到她面前,但至少,在她走不動之後,我想停留在她身邊......
一輩子為了別人,為了責任,為了不像自己的家而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起自己呢?
當神經病與別人無關的時候,只要最開心的是你自己,這樣就好了。
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