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站
2022年9月28日 22:58
大一時，我曾瘋一樣地喜歡過一個女孩
對方是我高中學妹
她並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生，但就彷若視覺自動開了景深一般，會讓除她以外的背景全自動糊化
記得一次，她學測考砸了，又恰逢經痛，在聊天中我似乎嗅到了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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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沒事，我自己隔一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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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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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對話便這樣草草結束
但女生的沒事，哪可能是真的沒事？
掛上電話後，我僅思索了三秒，便拜託室友罩一下明早的課
揹起包包，就直接衝去搭了夜間末班車回去
可這種事總不能讓爸媽知道，怎麼說？你兒子因為喜歡的女生好像有點難過，所以就決定翹課回來了？
稍稍思忖後，我跑去車站旁麥當勞待了一夜，直至翌日清晨買好了她最愛的早餐，從六點就在寒風中守著，直到她出門後再現身遞給她，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彷彿浪漫MV主角加身，有著我願為妳付出一切，但只希冀妳報以一微笑的悲壯
耳機裡還非要無限循環浪漫情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未來，她以後想起來一定會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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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也上了大學
再然後，還不到兩個月，她便跟她同校另一學長交往了
我追了一年多追不到的，人家幾乎沒做什麼，輕鬆便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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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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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喜歡我，那之前的曖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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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越跟你相處，越覺得你不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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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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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黏的讓人壓力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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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跟你這樣男生在一起，也沒機會分手，這輩子就這樣了欸..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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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我才赫然明白一件事
那些我自以為感動涕零，男默女淚的浪漫
甚至許多時候，充其量就是種表演
創造出一個癡情而悲壯的角色，只為拿到一個將來能反過來要求的籌碼
現實是，一客早餐就僅僅只是一客早餐
她無法體會冬夜凌晨有多冷、無法了解刀科翹課多危險，更不可能知道在這客早餐上我想附加的所有情感
錯愕、壓力、恐怖，搞不好才是她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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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聊天、陪她出去、一起看兩人都想看的電影，睡前習慣性回她句晚安
就這樣，沒了
她自己會來主動找我說話，還劈哩啪啦地什麼都說，好似在她生活裡，連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像戲劇那般十足精彩
有次看完恐怖片，回學校後，因為走到女宿會有暗路，她便問我能不能陪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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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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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爬樓梯時，她說很喘，要我走前面拉她走，結果爬完她牽著的手也沒放
直至走到宿舍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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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樣..我們算在一起了嗎？』她忽然沒預警地，就轉過身來，舉起我們牽著的手，眨眨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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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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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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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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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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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難懂的不是這個，
因為她覺得比較起來，那學長並不這麼在乎她
而是妳要男友懂主動，也不能太主動
要會哄妳，但妳希望自己獨立
要把妳擺優先，但不能讓妳感到有壓力
要高、要帥，要至少看順眼，同時還必須專一跪地上捧著妳
什麼都要，唯獨不想要自己改變什麼，因為如果你愛我，就該愛全部的我
而感情本就建立在互相吸引上，如果自己要靠跪舔的追法去喜歡，就像房間雜亂當然容易遇蟑螂一般，怪誰？
而為何現在男生不願意追女生了？
因為愛情本來就不是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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