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猿到人員
國立清華大學
從小我就很清楚自己的外觀異於常人,因為經常被說有一對和兔子一樣的門牙。當時認為被和可愛的動物畫上等號是一種稱讚,因此對暴牙的嚴重性一無所知。
(來張我覺得暴牙最明顯的死亡角度)
隨著年齡漸增,我開始從照片中察覺一絲不對。每次拍照時我都很確定自己有揚起嘴角,然而照片中的我總是毫無笑意,表情十分僵硬,看起來很尷尬。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嘴脣被牙齒卡住的緣故。
上了國中,到了開始在意外表的年紀,我的上排門牙相對下排已經向外奔出一公分左右,不僅嚴重影響我給人的印象(詢問之後有人委婉說出第一次見面時以為我智商有缺陷),在發某些音時也遇到困難(舌頭完全搆不到牙齒)。
側面笑起來長這樣。確實不能怪別人誤會。
那段日子應該是我截至目前心情最低落的時期。抗拒鏡頭、對照鏡子反感、排斥所有和外貌相關的話題……總之陷入相當嚴重的焦慮。
不過也正是這種厭惡自己長相到有點喪心病狂的情緒戰勝了對矯正過程各種疼痛的恐懼。
裝上矯正器的隔天應該是大部分人最難熬的日子。我自己是覺得牙齒像被一顆奮力殺過來的排球砸中;然後即使只是被湯匙輕碰一下都彷彿被揍了一拳。不過我完全沒有後悔的念頭,因為和繼續醜下去相比,這點痛似乎比較不嚇人。
順帶一提,我的矯正方案是自鎖式矯正器(戴蒙)+2根骨釘+拔3顆牙。
對,是奇數顆。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自由奔放的上排門牙,沒留意到下排中線偏移得很誇張。為了挽救對稱性所以下排只拔了一邊的小臼齒。
接著是許多人聞風喪膽的骨釘。出乎我意料的是它是像螺絲一樣被轉進齒槽骨內,過程中還會聽到骨頭和釘子摩擦的聲響,是個特別的體驗。很多人聽到我描述之後都問我為什麼不害怕,而我的回答依舊不變:用幾天的不適換來一輩子的改善,我為何要卻步。
不過過程也並非一直都很順利,疫情的攪局就是一大難關。許多防疫相關禁令,加上幾次隔離,還有牙醫本就不好預約,都導致矯正時間一再被拉長。原本預計三年結束,最後用時大約五年才拆掉牙套。
先附上幾張對比圖:
正面閉脣
側面露齒
死亡角度
正面露齒
最露骨的放最後
不過除了外型上的改善,矯正還帶來許多我沒想過的效益。例如因為經常被恐嚇要是牙齒清潔不當,拆牙套時會發現整口爛掉,我比以往都還注重口腔衛生,也養成一天沒碰牙線渾身不對勁的習慣;
再來是隨著原先最大的箭靶——暴牙被改善之後,我開始注意到外表上其他需要改進的地方,也終於下定決心要努力學化妝及穿搭。希望再過幾年我能發一篇這兩方面的前後對比。
最後感謝出資讓我改頭換面的爸媽,也很高興各位能看到這裡。假如有人在考慮矯正牙齒卻因為麻煩或怕痛而猶豫不決的話,我的個人意見是:矯正的機會成本遠小於它帶來的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