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
Anonymous
夜深了過往回憶總是湧上,想寫些東西出來。
文很長,以糢糊的視線一字一句寫出來的喃喃囈語,如果願意看完,真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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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妳的時候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那時我們都有顆大大的門牙,老師在自我介紹的時候稱讚了妳的門牙長得很漂亮,坐下來到時候,我撐著頭問妳:
「真的有那麼漂亮嗎?」
妳馬上轉向鄰座的我,伸出手指著那對門牙對我說:「妳看。」
這是我們第一次的相遇。
國小轉學後我們分開、再次好不容易於高中同校,做的就是一場甜美的惡夢。
高中畢業那天我告白了、而妳的回答,重重的把我摔在地。
偶爾晚上作夢,還會想起妳那些知情朋友對我戲謔的眼神,還有當我在走廊準備擦身而過時,妳的朋友為了隔開我們伸出的手。
學測努力的考完了,就這樣通過了每個高中生都必經的升學門檻,成為了一介平凡不已的大學生,如今也大三了。
我曾經以為上了大學之後我能夠成為更好的人,然而,我依然在原地打轉。
妳從來都沒有正眼回望過跪在地上乞討的我,而我,依然在癱在地上看著妳離我的視線越來越遠。
我曾經以為思念可以停止,但是我錯了,或者說,面對妳,我從來都沒有做對過任何事情。
妳可以讓我停止所有思考、光是妳的存在就可以。
大學三年來我遇見了很多人。
曾經我覺得我可以遇見下一個比妳更好的人陪伴我走過我的人生。
然而妳對我而言存在著聖母一般的形象,從國小第一天見面開始直到今天依舊,妳那完美無缺純白無瑕的形象都來自於我對自己的一種救贖。我需要妳的存在來救贖充滿罪惡的我。
儘管我知道妳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我還是無法遏止自己對妳的那種渴望形象。
我知道我生病了,但我卻不願意好。
憂鬱症伴隨我八年了,我也依然沒有好轉。
每一個走在我身邊的人最後總是離我而去。
因為我會從她們的身上尋找妳的影子。
我知道這樣對她們不公平、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糟糕,但我卻無法停止這樣的行為。
我被妳過去曾經施捨的溫柔徹底的豢養,無法逃離這樣的牢籠。
我們之間會是一場不會醒的夢嗎?
清醒或是沉睡,我們之間又會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我恨我愛妳。
我愛妳,但又關妳什麼事呢?
終究我只能在身後永遠看著妳。
看著妳和妳的男朋友現在安安穩穩的相處著,排解妳們之間的困擾是我的榮幸。
儘管我為此痛苦不已。但這是妳還看著我的證據,對吧?
我曾經的夢想,就是希望妳能正眼看著我。
爾後妳再次面對我的時候,卻是為了排解與男友之間的問題。
我知道我們的生活圈不同,我理所當然成為妳吐苦水商量的對象,對於這一切我都願意接受,為什麼?因為我愛妳啊。
我除了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我還能做些甚麼?
吶,妳覺得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
我不敢問妳的問題就是這個啊。
我發現所有人都成為了妳的替代品。
發現不再愛妳之後,我成為了失去浮木的旱鴨子,在深海中逐漸下沉無法停止,只要看到有任何物品都會用力抓住。像這樣子的我,成為了我討厭的人。
我是這樣濫情的人,已經放棄了任何愛人的權力。
所以,由妳把我綑綁住吧。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我想要抓住那些對我伸手的人,但是我知道的,我會把她們一起抓進深不見底的深淵,所以最後我還是逃跑了。
我知道有人願意愛我,但我早已經失去那樣的權力。
吶,我除了讓我自己愛著妳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
妳是我曾經愛上的太陽,我註定一輩子都會追尋妳身後的每個影子。
我給妳的愛的深度是再也愛不到的,而她已在我的身體內發生,那個地方也就空掉了,再也補不回來了。
我的悲傷和我的痛苦,都是獻給妳生命的祭品,為了證明我曾經努力的愛妳,所以必須深深的感受折磨。
妳會實現我的惡夢,妳會實現妳的美夢。
夢裡的妳穿著婚紗和妳最愛的男人走在純白的教堂,妳的笑容好美。我看見那個男人掀起妳的白紗笑得甜蜜,那樣的吐息彷若花香四散,四周的人們被你們的幸福感染,笑得開懷。
妳將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將會和丈夫、孩子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這是我永遠無法給妳的美夢,也成了我的惡夢。
從發現喜歡妳到無法再喜歡妳,已經八年了。
我知道我現在不愛妳了,但我卻還是持續的追尋妳的影子。
我病得好累,但我卻沒有想要治好的意思。
吶。
妳覺得,有人會像我愛妳一樣的愛著我嗎?
這樣的我病態了對吧?所以我不會靠近妳的,這是我保護妳的方式。
記得高中那年妳傳給我的簡訊嗎?妳說妳害怕下雨、害怕打雷,大雨讓公車停駛回不了家的妳,必須要等到父親下班到圖書館載妳。
那天我就搭著市區通往妳所在地停駛前的公車,轉了計程車後跑向了妳的身邊。
到了之後,妳的身邊卻已經有了位我不孰悉的男生,你們相談甚歡,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們。
我撐著傘在妳看不到的地方望著妳,直到妳上車後,我才默默的叫了車回家。
那天回家已經快要11點半,幸好補習班常常輔導很晚,讓我有了好理由欺騙我的家人。
或許這樣的行動是預知吧。
我的人生總是充滿了偶像劇般的劇情,然而我並不是主角的命。
我該做些什麼呢?
當妳需要我的時候,請盡量的使用吧。
我的存在就是讓妳浪費的。
到現在無法好好愛一個人的我,已經失去了再愛的權力。
妳前行了,飛向了更高更遠的地方。
而我,我依舊在原地。
我能原諒妳不愛我,但我卻不能原諒自己不去愛妳。
我的依存症是我活下去的方式。
妳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樣的愛妳。
妳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樣的活下去。
妳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誰。
只要讓我繼續痛苦就好。
我是這樣子的病人。
而我不願意讓妳知道,妳被這樣的人渣所喜愛。
我會記得,紅茶拿鐵少冰半糖。
我會記得,青醬義大利麵上不要撒羅勒,要加起司粉。
我會記得,菓風小舖極酸硬糖的位置。
我會記得,妳的生日。
我會記得,妳和妳的男友在一起的紀念日。
我會記得,這些事情,我永遠都要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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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出了一場大車禍,腿部粉碎性骨折、傷口皮膚壞死切除、頭髮也要剃光用頭皮進行植皮手術,曾經因為重度憂鬱症休學的我、又要再次休學。
像我這樣懦弱又無力的人,還能夠期望和那個命中註定的女孩相遇嗎?
像我這樣的人,戀愛是被允許的嗎?
我還有勇氣認識新的人群嗎?還有勇氣接受這些縹緲不定的緣分嗎?
我還能相信有人願意愛著這樣的我嗎?
休學的這半學期,我能否好好跨出去呢?
我連去哪裡認識新朋友都不知道(苦笑)
鼓起勇氣去辦了交友App也不到一小時就刪除放棄。
想要認識新的朋友、想要看看新的世界。
只是我對自己從來沒有信心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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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會受傷。有時也會被幸福所傷。 」
「弱虫は、幸福をさえおそれるものです。綿で怪我するです。幸福に傷つけられる事もあるんで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