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表哥的暑假遊戲

Anonymous
暑假要結束了,但到現在還是一直還記得家裡的那張雙人床,以及夏天炙熱的房間氣味。 曾經在我國小五、六年級時,經常跟同年紀的表哥在週末同床。 可能年紀相仿,父母也就讓我們玩在一起,一起上同一個暑期補習班。 記得床前有著一台CRT電視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鎖碼頻道中的愛情動作片。 有天晚上,我們害羞得看著電視裡播放的A片,開始學習起電視裡的動作。 我嘗試想要進入他。 現在的我,回問自己「我開心嗎?」,當下其實沒想太多。 但這一切性遊戲的起頭,是從他幫我口交開始的。 ・・・ 回想到那次一起洗澡時,也忘了是怎麼開始的,原本一起沖澡,也把身體擦拭乾淨了。 他突然蹲下來含著我的陰莖,口腔裡濕濕熱熱的感受,好像身體還有記憶。 我當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也換我幫忙含住他的黑色包皮陰莖。 「好像在吃熱的棒棒糖喔」他這樣回覆著。 ・・・ 那時,我們會一起去週六的英文補習班上課,那時我們的感情很要好。 後來,升上了國一,這中間我一直使用他給我的撥接網路密碼, 看著網海中的同志色情片、情色文學六本木網站的文章。 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男生的,也時常幻想再次被他含住。 ・・・ 某次,因為隔天要一起去參加一個夏令營,換我去他家住,睡在同一個房間。 我忍不住輕輕地摸上他的床邊,開始撫摸起他的下體。 「你不知道這是猥褻嗎?」 我想這是因為,上了國中之後,社會課本教起我們什麼是對「性」的羞恥。 表哥開始對我們在做的性遊戲感到不應該繼續發生了吧。 但當下的我,只覺得晴天霹靂。 ・・・ 「那小時候我們對性的探索與玩耍,又代表了什麼呢?」 「如果這是猥褻,那當初你為什麼又要幫我口交呢?」 某部分的我,或許留在那邊了吧。 一是,同志身份不知道該怎麼跟家人坦承; 二是,一直質疑自己是否就是性侵加害者?是不是做了不對的事情? 三是,不確定自己的感受,是開心?還是受辱?還是罪惡感? 我不敢跟身邊的人聊起這些事情,更不可能跟爸媽求助。 ・・・ 大學時期,以為自己找到了另一個可以傾聽的對象,但交往不到一個禮拜就被分手。 只記得那時候的我,很難受,躲在被窩裡不能哭出聲音。 不想流露出需要家人關心的表情,也不想讓他們關心。 ・・・ 某次在研究所時期,學校輔導室開了一個工作坊,邀請外面的諮商師來帶領藝術治療。 我把跟表哥在床上的經歷,用圖畫紙黏貼成一個長長的床。 最後,我把它燒了、丟棄了,因為我不想記得那時候的感受。 「否定、逃避曾經有過的經驗」是最快速的生存策略。 記得老師臨走前,我有嘗試想跟他聊起這件事情。 他只問我「當時你覺得舒服嗎?」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當下的我怎麼不感覺到憤怒? ・・・ 最近看了一本陳潔晧的《不再沈默》,述說自己三歲時被奶媽一家人性侵的經驗。 開頭的文字震撼了我:「我三歲的時候被四個人性侵。我被迫和性侵我的人住在一起三年,直到五歲,才脫離他們掌控。我決定要面對這些黑暗的回憶。我要站在我成長的土地上,擊敗我的過去。無論它多恐怖、多荒謬、多不堪,我要凝視著它,正面迎戰它」 我嘗試鼓起勇氣,也寫下自己的感受。 希望能釐清被留在那個時候的自己, 到底感受到了什麼?凝結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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